文/杨树红
雪从早晨慢慢悠悠的来了,以一个小女孩散步的形式,即不着急,但又很调皮的样子来到了这个世界。你看到它在空中漫舞的多么自由,但落下来时又浸润在大地上,没了踪影。我走在上班的路上,本想伸出手去接一朵来,看看它在六瓣中是如何晶莹的,然它刚刚落入我的手心便以一滴水珍珠的样子凝息在眼前。雪真是个调皮的孩子,我想它定是想做我手心里很美的珍珠吧……
坐在落地窗前,雪花随着时间在我身边滚动。在渐进中午时雪大了起来,从零星飞舞换成了铺天盖地般的飘洒,天地间的景象在雪中朦胧了起来。雪花落在行人的脸上,钻到他们的衣领里,他们不得不把衣领束起来,用手紧紧的攥着。刚才还在说说笑笑的人们现在都低着头忙着急匆匆的赶路。雪从脚下咯吱咯吱的节奏中慢慢的失去了声音。雪太厚了,行走中只能靠着前倾的身体在雪中艰难的跋涉。霎时,房子白了,地白了,所有的一切都在雪中静止了……
这么大的雪,这么冷的天,中午能回家吃饭吗?还是不要回去了,旁边小店里买点凑乎口算了。打定注意后,续上壶水,坐下等水开,无聊中又一次把眼光投向窗外。这时,店外大约两百米处,一个人影正向这边摇摇晃晃的走来,从头到脚都被雪包在其中,像圣诞里的雪人在雪中移动。雪太大路太滑,走路的姿势便有些摇摇晃晃,又跌跌撞撞、她努力的在雪中控制着身形不于跌倒,双手却紧紧的放在肚子处,看上去鼓鼓囊囊的棉袄里像是放了什么东西,怕掉下来,所以才用双手紧紧的捂着。身体因失去了双手摆动控制的平衡,便在行走中多了摇摇晃晃、与跌跌撞撞。
这人真是好笑,太有点舍命不舍财了吧。我坐在落地窗前看着这个跌跌撞撞的人影,她正向我所在的店面一步一步的走来,这更让我感觉到:这人有意思,这么大的雪人们都逃也似的往家里赶,她确往外面来,即是买东西也不至于这么急吧?不是还有雪停的时候吗?
壶开始鸣叫了,这是水开后的提醒。我拿起杯子起身去到水。身后“咯吱”一声,我知道这是属于那个雪中人开门的声音。“你还没吃饭吧,我给你送来了”“啊――?”是母亲!我回过身来看到了:母亲正在从怀中慢慢的往掏饭盒,头发,眉毛、衣服上都是雪的影子,是雪融入了母亲?还是母亲融进了雪,我的脑子一片模糊……
放下水杯急急的走向母亲扑打着身上的雪,一边说:这么大雪,你出来干嘛?
“我看中午了,这么大的雪,你回去挺费劲的,就给你送过来了”母亲说的轻描淡写。
“旁边不是商店吗?你以为我那么傻啊,这么大雪还回去,买点吃的到行了”
“我知道,可你那胃病,吃不合适又要疼了,我怕饭凉了就把它放到棉袄里了,热乎着呢”说完母亲就让我赶紧吃,好像饭马上就会凉了似的。
我一口一口的吃着,母亲坐在对面的凳子上默默的看着。眼神一丝没有挪开的意思,这时我感觉,饭是我的干粮,而我又成了母亲眼里的干粮,那眼里的柔情像要把我整个人都吞化在她的眼波柔情里温暖着,不,我不是母亲眼中的干粮,是她眼中的珍珠。
饭后,母亲又拿着饭盒走在雪中,身后留下一串或深或浅、歪歪扭扭的脚印,而身影却在我的泪花中渐渐模糊。
雪还是飘飘洒洒的,没有要停的样子,在渐近晚上时又添了一些风,雪在风的助力中带上了凌厉的呼声。路灯亮了,灯光在风雪中是一片昏黄,路上没有了行人,我孤单的行走的下班的途中,风像长了腿似的,在衣服上到处游走,无孔不入,衣服虽然是紧了又紧,可还是无法抑制住风夹着雪花的野蛮――冷,实在是冷、我不由的打起了寒颤。路在脚下的寒冷中好像也长了起来,甚至有些漫漫无头。这时候心里是怕的,怕在风雪中迷失方向,也怕冻僵在无人问的街头。
我低着头,想着满腹的心事,逆风走在雪中。不能抬头,风夹雪要比单单的雪大的多也凌厉的多。如果抬起头来行走,风中的雪花会打的你无法睁开眼睛,这样是更容易跌到旁边的沟里去的,到不如低着头,硬着头皮向前摸索。突然,身上暖暖的,是被一件大衣裹住了,好暖啊!――是母亲,又是母亲,在这样的风雪夜中,又是母亲来接我了,她知道我从小就怕冷,还怕黑,所以母亲拿了厚厚的棉大衣来接我了。我无需多说什么,默默的挽起母亲的胳膊行走在昏黄的路灯下,也是这街上很好一对行走的人。
那一年是2014年的冬,这一年冬天的雪下的很大,很大……如果那一年的夜色中你也正好走在回家的路上,就会看到一对母女挽着手走在夜色里,那一定就是我和我的母亲!这一年的冬天很冷,很冷,可是有母亲在身边,一冬天都很暖很暖!
从那一年后,冬天就不怎么下雪了,可是我怎么,总是感觉这样的冬天好冷好冷呢――更不知道母亲的那个世界里有雪吗?会下雪吗?如果下雪了,孤零零的她又会找谁陪伴呢?是不是她已把眼中的珍珠化成了雪花的模样来到了我的世界?可我为什么看不到她呢?难道她一如我一样孤零零的淹没在街头的夜色中吗……
作者简介:
杨树红:河北省张家口市沽源县人,比较喜欢在文字里找寻自己,性格也喜欢在自力更生中发现自己,相信,无论什么事情,只要喜欢就去做,结果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们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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