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 /杨盛龙
人与蜻蜓、蚊子从水上到陆地到空中全方位角逐,犹如锤子与剪刀、布的钳制,就像三个人在水中互相追逐的“三国抓兵”游戏,环环相扣,没有弱者。
蚊子产卵于水中,长出的幼虫孑孓生活于水中。蜻蜓的幼虫水趸在水中追赶捕食孑孓,追逐于水面、水底、岩坎下、石缝里、树根旁、草根丛中。孑孓如同孙悟空会变,变成长翅膀的蚊子,飞向空中。水趸也长出双翅,变成蜻蜓,像一架微型飞机,飞向空中,捕食蚊子。蚊子停在树枝上、石头包上,蜻蜓袭击向树枝、石头,水上、陆上、地对空、空对地战斗。
人用捞兜在水中捞虾,往往连带水趸一同捞起。我们将其叫虾米家公。那家伙弓腰驼背,脸上满是皱纹,活像一个老头,名如其形。虾米家公也与虾一起被焙干或晒干,一起出售。买虾的人不会说“稗子也卖米价钱”,将其一起买下,同样的油炒鲜烹,同样的醇香。
蜻蜓是小娃儿通常的捕捉对象。小娃儿看到蜘蛛在屋檐口结网,蛛网粘住蜻蜓、苍蝇等昆虫,就找一根长竹竿,在竹竿头扎一个篾圈,网贴多个蜘蛛网,用这种黏性很强的工具粘蜻蜓。手拿长竹竿粘圈,轻手轻脚的,接近停歇在枝头的蜻蜓,嘴里轻轻哼唱:“丁丁妹儿,满天飞,没有娘,吃了亏,喝了几多田凼水,穿了几多补巴衣。”轻轻粘住一个,一会儿又粘住一个。不多久,捉住一把,掐掉翅膀,活食喂鸡鸭,逗得满院子欢腾。
人捕捉蚊子的天敌蜻蜓,人战胜诸多飞禽走兽,人是万物之灵,却被小小蚊子袭击骚扰。夏天,坐在台阶上乘凉,正感受着微微凉风,却不断有蚊子来袭。脸上、脖颈、膀子、手臂、腿上不断有蚊子停歇,扎进针管,饕餮吸血。人只有以巴掌拍打,啪!赶走一只,又来一只,又拍打。燃点蚊香熏,燃点蚊蝇儿蒿驱赶,赶跑蚊子,飘袅毒气自己吸。晚上,忍着闷热,把自己罩在一挂蚊帐中睡觉。什么时候漏网进来两只蚊子,如同轰炸机似的,嗡嗡袭来,将睡梦吵醒,将瞌睡吵黄,不时挥手驱赶蚊子,梦中击打蚊子,整晚上都在与蚊子作战。蚊子的战术是:敌疲我袭,敌睡我叮,敌赶我走,敌静我扰。一宿没有睡好,早晨醒来,两眼肿胀,昏昏沉沉。定睛一看,雪白的被子上一滩血,那蚊子尽情吸血,鼓胀得飞不起爬不动,是被打死的还是被压死的?是蚊子血还是人血?紧忙上班时间紧,还得及时清洗被子,时间稍久血迹就清洗不掉了。
人下水捞水趸,在陆上在空中捕捉蜻蜓;蜻蜓从幼虫阶段在水中追捕孑孓,追上陆地飞击空中追杀蚊子;蚊子袭击人。锤子,剪刀,布,布包锤子。人与蜻蜓、蚊子水击,陆战,空战,谁是赢家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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