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的哀痛
父母离世是人一生中很大的哀痛。我很认同这个说法,且深深领会了其中的缘由。
母亲是九年前(2012年9月30日)去世的。离世前三天,母亲出现了心绞痛,急忙到医院诊治。经医生诊断,母亲患的病是心梗死。医生说,她有两处被梗,很严重。并断言说,母亲的治疗不可转院,否则会更加危险。我们兄弟三人很无奈,只好将母亲留在这个医院治疗。其实,这个医院治疗并无什么好的办法,是用一种很传统的办法维持生命,风险很大、疗效微小。那个医生说,母亲能否康复,要看她的造化了。我听后,感觉很绝望,却也没有好的办法应对,心里异常痛苦。无奈之下,我一有空就默默请求观音菩萨保佑母亲平安康复,尽管我不太相信神仙的存在,却有一点侥幸心理。
三天后的下午,母亲病情突然加重。医生立急采取施救措施,病房里的气氛异常紧张起来。由于事出突然,医生让我到药房取急救针。母亲的病房在三楼,药房却在另一座楼的一层。我疾速跑去取药,先后取了三次。我心急如焚,跑得气喘吁吁,却未能挽回母亲的性命。
母亲在弥留之际,曾向我表达过对生命的渴望。可我却无能为力,只有尽力去安慰,其实心中没底。
母亲的离世太过仓促,实在让我无法接受。当时,我心里有种天塌了的感觉,耳朵里也出现了一种无助的浅鸣声,满脑子里都充满了悲痛,也不知如何去应对这一变故。母亲生前,身体很好,走路快、反应也快,心理健康且乐观,本应好好享受当今生活的,可病魔是无情的,竟武断地夺、残忍地夺走了她的生命。
母亲一生受了很多苦,经历了经济困难和艰难的哺育子女时期,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不愁吃不愁穿的今天,可她却没有福气享受子女孝敬。我从小就很依赖母亲,吃奶一直吃到了七岁,她的离世让我感到了巨大的痛苦。
母亲去世后,丢下了八十多岁的父亲,无奈,只好送到了疗养院生活。父亲患有严重的慢性病,腿脚已不太方便,母亲生前一直陪侍着父亲,连吃药都是母亲去精心安排。父亲年事已高,母亲的去世,我们兄弟三人一直隐瞒着父亲,并杜撰了许多理由,谎称母亲病情加重,需继续住院治疗一段时间。父亲当时已脑萎缩多年,竟被我们骗过了一时。我那时善意欺骗父亲时,摘下了胳膊上佩戴的“孝”字,强忍着母亲离世的巨大痛苦,每说一句谎话,心里都特别难受。
父亲离世与母亲相反,他所承受的是-种缓慢的痛苦煎熬。
父亲是在母亲过世三年后去世的,三年来,他却承受了常人难以想像的痛苦。父亲的脑子清楚一阵糊涂一阵,在清楚的时候,他总要问母亲的病情,我们只好很痛苦地去说谎。可是,父亲并不是一直接受被骗,我经常遭到他对母亲情况的责问。虽然,我一直那样说谎,可时间一长,父亲就有了儿子们是故意说谎的猜测,就断定母亲可能去世了。于是,他悲痛地哭起来,胸前都被泪水洇湿一大片。我此时只有坚决地否定父亲的真实判断,别无他法。就这样,父亲半信半疑,哭了好几次。父亲不仅这样,他在那里糊里糊涂地住着,实在有些难捱,就向我提出回村里居住,让母亲陪侍。我只能否定,母亲已故,我根本就无法满足他的这个要求。我知道,父亲已加重了痴呆的程度,已记不清自己原来是住城里了,但他并没有彻底相信母亲已去世,他就靠这点希望而活着。可我只能继续骗他,就让他埋怨我不答应这个要求好了。我为此痛苦、悲哀,而父亲肯定也误解了我。以后,父亲对母亲的情况又产生了另外的猜测,虽然一点也不合乎逻辑,但却是在这种自己不能自理又无力指挥儿子的情况下猜测的。
后来,父亲的脑萎缩有所加重,渐渐就不认识我了。不过,此时,在我告知其关系后,他依然能够接受。我也经常推上轮椅到无人之地和他单独聊天,他很高兴。
再后来,父亲突然不会喝药和吃饭了,我们急忙送到医院治疗。住院一个月后,又返回了疗养院,只是,父亲的鼻孔里插了食管,吃饭就靠此管了。不仅这样,父亲的肌肉变硬,慢慢活动一阵后才能弯曲,父亲很痛苦。半年后的一个深夜,正值冬天到来,寒风刮得很猛,我突然接到养老院的电话--父亲有情况了。我们来到父亲身边时,父亲急促的喘不过气来,我们呼唤了好几次都不应答,只有一次答应了一声,凌晨五点就去世了。
父母的离世,给我带来了巨大的悲痛。然而,这种悲哀却无法结束,让我特别难受却又无法终止。可很让我难受的是父母过世后的持续哀痛,这种哀痛持久而强烈,不可阻挡。
父母生前,我常到其住处探望,有什么好东西就给送去,我常与他们进行面对面交流,我过得很顺心。父母去世后,我感受到一种巨大的、无情的变化,在我想和他们交流和生活关怀时,完全做不到了。一天,我到菜市场买菜,见到一种很特别的菜,就想给父母买点。可又一想,父母都离世了,我到哪里去孝敬呢?心中顿时就生发出了悲哀,回想起很多往事来。这种触景生情的情况经常出现,有时竟出现在梦里,不过,我很想一直做这种梦。在母亲过"二七"的那天,我到母亲坟前祭祀,心里就异常地难受,总在想这种无情的变化:母亲生前,我想孝敬,就能很顺利地见面,而且可以随意相互交流。可现在却不同了,我只能用上坟这种无法见面的形式去祭祀了,虽然很怀疑达不到孝敬的目的,却也只能如此了。我边走边流泪,以致眼睛模糊到看不清道路,一直流泪到坟前。从此,我看望母亲就被无情地转变成了祭祀,一想到这些,我就特别悲伤,并想起过去的团聚和互动。记得母亲也曾对我讲过祭祀这种方式,她还饶有兴趣地想像过、比划过被祭祀者的情形。可现在,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孝敬她了。我珍惜每年几次的祭祀活动,在祭祀之日总要郑重地到父母的坟前祭祀。
我悲伤地看着父母的坟墓,看着坟上的草枯了又枯,伤感地回顾父母的过去,然后摆放祭品、上香、祭典、磕头,心中默默地祝愿他们在阴间幸福生活,请求他们经常托梦于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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