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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待兔事发记》

来源: 文学阅读网 时间:2021-06-26

待兔事发记

(一)

世有书生,厥生于黔,彼慕一女,不敢明言,是故日夜守株待兔,制造邂逅。彼假借巧遇之机,与之同行,为觌伊面,不惜苦等。守株待兔,不惜早起,觌伊一面,欣然足矣。时日既久,人皆奇之,好奇者问之曰:“汝成天傻站于此,来回徘徊,何也?”彼答曰:“久在繁笼里,出来透透气。”好奇者曰:“吾观汝日日如此,已数月有余矣!汝之出没,有规有律,莫非透气亦挑时乎?”彼答曰:“习惯成自然,何足为怪耶?”好奇者曰:“透气何须如此频繁?汝乃先天性缺氧乎?吾观之,汝醉翁之意不在酒也!”

好奇者三言两语,书生防线崩溃。书生心虚,顿时无语,拍拍后脑,笑而不答。好奇者乘胜追击,质问曰:“汝之此举,必有它意,快快如实招来。”书生对曰:“此处光线甚好,风光无限,故吾来此,实不足为怪也!”好奇者曰:“此处望去,乃体育场耳!体育场有何风景可言?纵有风景,焉能令人欣赏数月而不厌?”书生对曰:“学体育者放学齐聚于此,有跑步者、有掷铅球者,此非风景线乎?”好奇者驳曰:“汝之所言,何其虚也,练体育者多下午至,而汝早、中、晚皆在,此非矛盾乎?所言不实也。”

书生无奈,遂笑而对曰:“吾观汝不到黄河不死心,欲打破砂锅问到底乎?”好奇者答曰:“然也!”书生道:“若吾不言,汝亦无可奈何;若吾瞎编,汝亦难断真伪。是故知与不知,何意之有?”好奇者曰:“非也!非也!吾已了如指掌,吾之所以为此者,旨在试探耳!”

书生闻之,不由惊讶,然不知其所言可信否?遂试探曰:“汝既知之,不妨说说看!”好奇者曰: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守株待兔,有谁不懂?吾之所言,不知对否?”书生愕然,问之曰:“何以知之?”好奇者笑而对曰:“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汝之举动,如此明显,安能不漏马脚?”书生对曰:“吾自认不露声色,岂料竟如此不堪一击?”好奇者曰:“若汝不与之同行,吾亦难识破。”书生慨然长叹曰:“原来如此。汝既能识破,想必主角已知吾意,彼心照不宣耳!若此,吾危矣。”好奇者曰:“未必,正所谓‘旁观者清,当局者迷’,吾乃旁观者,彼乃当局者,是故吾能察觉,如是而已。”书生曰:“如此甚好,还望保密。”好奇者笑而对曰:“善!”此事到此结束!

(二)

书生其心固痴,数月下来,虽无进展,然心犹不死,日夜坚守阵地,未曾懈怠。一日,书生待兔于“鹏程画室”旁,同窗见之,甚奇,遂问之,无果。久而久之,奇者愈众,兼之知其内幕者泄密,是故识其者皆多已知之。书生此举,众人皆隙其笑矣!书生不甘于此,彼欲主动出击,遂求助画室中人。岂料而东窗事发,“兔”已知矣!初,“兔”不知幕后者乃书生,书生亦若无其事,守株待兔,依旧进行。此“兔”非等闲之辈,彼甚为聪明,不多久,书生便暴露矣!而后为避尴尬,书生避而不见“兔”,待兔之事,亦搁置于旁。

书生历经数日思想战斗,毅然决然豁出去,抱必死之决心,遂又继续守株待兔。“兔”至,与之同行,书生之心,上下颠簸,如江海之翻腾,七上八下,忐忑不安。“兔”未提此事,彼此心照不宣,亦相安无事。然说话不若先前之洒脱自然矣!气氛之尴尬,几欲令人窒息!书生叹曰:“嗟乎!祸兮福所依,福兮祸所伏,既不可强求,吾当顺其自然耳!”

2015年元月9日 断翼孤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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