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长大越会时不时有那种要冲破天际的爆发力,在心头涌上。
也许是因为只有在路上,才会像风一样自由,于是乎,我们便抓住了漂泊远方的云。
朋友说,不放心我一个人。可是我又不是换个地方生活,哪需要顾虑那么多。有的东西压得人喘不过气了。放一放,会好受点。奔走一天的少女回到家刻不容缓就会褪去内衣,多一刻都不自在。
以为是去散心的吗?其实是想去寻找生活的热情。
晚上十点下的火车,民宿老板*一时间给我发来了路线。这座城市的轻轨跟地铁一样方便。只是它因地制宜可以穿山越江。
房间在解放碑附近,22楼,刚好可以在七点钟看到这座城市完全醒过来。放好行李我准备先去逛逛,顺便找老板讨要个好吃的火锅店。刚好隔壁的男生也来询问。老板一句不走心的:你们俩可以一起去佩姐火锅吃,那样比较划算。20出头的少年眉清目秀,笑起来怪好看的,“可以呀!这样刚好可以避免我中途去厕所回来就没得吃了。”我点点头,表示同意。
在电梯里我们认识了彼此,他是来找寻让生活锦上添花的元素,而我是来找寻生活下去的活力,也算是同道中人了。
由于佩姐火锅人气太高,两个饥肠辘辘的少年就近选了一家,点了十来个菜。两个认识不到半小时的人,似乎还是有些拘谨。即使面前很有活力,无论是对生活还是对人。
隔壁桌的女孩儿,一坐下来就喊:“老板儿,来一箱啤酒。”然后噼里啪啦点了一长串菜。随性的马尾,简单朴素的衣着,混着一种洋洋洒洒的气质。她抱着啤酒瓶喝的时候竟有一种类似于少侠的洒脱,也许火锅加啤酒就是她生活的色彩。
人与人的沟通有的时候就应该有一种灵光乍现的冲力,一下子找到聊得下去的话题。这个少年跟我讲了他的城市,他的工作,他的生活。就像一个话匣子一样,却一点也不讨人厌。甚至让人觉得这个眼睛里有星星戴着黑色棒球帽的少年是那样可爱。一顿饭的功夫,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此行想要找寻的那种活力。
凌晨一点钟的洪崖洞,那么安静。没有绕耳的歌声。六楼的石板路上,我听见这座城市熟睡的鼾声。江边没有晃荡的人影,漆黑的空气里,风很凉爽,吹在脸上,给人一种困兽冲破牢笼的自在感。穿过风,我看见了他侧颜上扬起的笑意,他也觉得很舒服吧!坦荡的少年,多么让人感动,他在凌晨陪我走进安谧的城市阴影里。只因为我饭桌上的那句不喜欢喧闹。
我站在阳台上,此刻,风不定,人初静,湿发散在肩头,看这座城市里无数的人在立体空间里平行交错。22楼的对面可能是15楼的邻居,推开窗,抬头,低头,每幅画面里都有一句早上好,那些人刷牙,洗脸,吃早餐,努力的生活着。
他将去涂鸦一条街的行程推后了,准备先同我一起去磁器口。也许是古镇都有太多的商业元素,刚好我又不喜欢喧闹,所以一大半时间都在走神。只有那间遇见小酒馆让人印象深刻。暗色系的装饰,不太耀眼的灯光,舒服的驻唱,只是可惜他不会弹“白羊”。蹭的一下,对面的他站了起来,走过去拿起话筒,清唱了这首白羊。不得不说那一刻,做听众的感觉真的很好。正好的少年模样,不偏不倚的印在木质窗框里,身后还有隔壁家飘展的酒旗。于是我在那本武功秘籍上写下了这句:喜欢重庆的人间烟火气,还有少年眼中眉清目秀的生活。
回去的轻轨上,他说:刚毕业的时候,自己也像个无头苍蝇一样,整天拼命埋进工作里,但是无论怎样都没办法轻松下来。这不同于学生时代,学会了就好了,交了作业就好了。成年人的世界总是连轴转的。他说出自己工作太忙很后都咳血的事,脸上全是云淡风轻......我也是打着点滴也要修改文案的人,这碗鸡汤我还是喝了,就着那扎冰啤酒。
他去过很多城市了,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挤出一点时间休息。他饿了就吃东西,睡不着就困了再睡,累了就找个地方坐着躺着。同行不到两天,轻易就能被他身上那种热情感染,笑容也不再那么拘谨了。
晚上,我们去了南山一棵树。夜景都是红绿黄蓝交错的光影穿梭在楼宇间,平凡相似。只是站在山顶,每一次呼吸的清新气息都有不一样的新鲜感和自在感。冲进风里的那瞬间,从来没有觉得如此自在过。
行李箱里那本《偷影子的人》本来是想解乏,居然没用上。刚好,送给少年聊表谢意,以及那个精挑细选的陶罐。书的扉页那段话是送给他的:你偷走了我的影子,那种无法令人动容的生活碎影。你眼底眉梢的星星就当做一副良剂赠与我吧!本来想画幅画送给他,只有下次了,今晨的小店还未开门。
火车是下午两点,在此之前我还要去看看老街的人间烟火气,吃碗重庆小面。
退房的时候,老板给了我一个袋子,里面有个白色帆布包,一瓶奈良樱花酒,以及一段话:希望装得下你的理想和不安,如若不能,就着酒咽下去吧!
火车上我打开了瓶盖,沁人心脾的酒香里夹杂着美好的气息。窗外烟雨弥漫着青山,就差一个酒伴锦上添花了。
时间和酒都知道,我们有约。
【作者简介】:笔名槐十八,1998年4月生于四川成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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