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很在乎,所以很珍惜
人生一场,许是因为很在乎,所以很珍惜。
那一日,忽然病了。不想说话,只愿眯着眼。
她守在身边,一会儿摸摸这,又一会儿摸摸那。不只是摸,话儿更多。我有些儿不耐烦,烦她这样那样的唠唠叨叨得不休。她出门去买菜,我恍觉自己一个人反而更加安静且轻松。没多大一会儿,她就急匆匆地跑回来。一回来,马上就又坐到我身边,一步不曾离。每隔一两分钟,便要问一句:好受吗?难受不?要是难受,就吱一声,要是渴了也吱一声。我不说话,只摇头。刚闭了一会儿眼,她又跑过来。是不是又难受了?要是难受,就喊出来,喊出来,总要比你一个人扛着好。我说不难受,她才放心地回到坐位上。一阵安静,就觉她心里有许多轻松似的。
不多久,她又蹑手蹑脚地走到我身边。小声地说,不难受就多睡一会儿吧,睡一觉出出汗就会好了。见我睡得踏实,她似乎才安心。
刚翻了一下身,她又立马跑过来。焦急地问,难受啊?还是……要难受,咱就去医院。病了,可不能撑啊。我说没事的,可能是感了风寒。这么大的人,怎么能感了风寒了呢?早跟你说,出门要都穿衣服,要多注意身体,走路不要淋雨,喝酒不要贪杯,吃饭不要狼吞虎咽……就是不听,造出病来了吧……话匣子一开,似乎没完没了。这一次,好像不是我病了,病的而是她。
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?我有点想生气。
她不再说话,就坐在不远处看着。迷糊里,不知多少次,她走过来一会儿掖掖被角,一会儿用手和唇试试体温,然后又一遍遍地用温热毛巾给我敷着头。
忽然醒来,夜很静。原以为这么晚了,妻子早已睡。不想,她仍斜着身子蜷坐在灯光的暗影里,静静地看着我。见我要起身,又忙不迭地跑过来。好受些了吧?是不是想喝点水?是不是又不舒服了?要不,咱这就去医院吧……她又开始没完没了。看看时钟,已是深夜两点多,她就这样一直坚守在我身边。
神经病啊,这么晚了还不睡。我斥了一句,又叱了一句。她没说话,见我精神状态好了许多,才开心地笑了一下。一场小病,就把你紧张成这个样子。要是哪天真地没了,你该怎么办?我开玩笑说。你可不能先走啊,你得看着我走你再走,要不咱就一块走。说得我们一段时间都没了话。
夜很静,更温暖。
这么多年忙里忙外,总觉妻子只会唠叨。不想,她是那么地在乎我。这些年苦了你了,真是对不起。她似乎感动,傻呵呵笑着说,夫妻之间没有什么对不住的,我只要你的在乎。
这么些年,我何尝细心地去在乎过她?想来,确实欠了她很多。结婚二十多年了,把日子累加起来,就觉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足十年。早出晚归,风里雨里,城里乡下,我也不知时间都哪儿去了?零一年,我去私立打拼,把她一个人留在一条乡村街道上,一留就是六年。想想那六年,一个女人,一条街,一个杂货摊,一片风雨,一个人的夜晚……那是怎样一份煎熬与等待?后来儿子毕业去了江南,因放不下心,妻子又去江南照看儿子四五年。其间,有多少辛苦和心酸不为人知。有时,我工作上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,还要冲着她发点儿小脾气。她身体瘦弱,胃不好,心脏也不好。而她偏能用一副窄小的肩膀,扛起了这个家。若不是她练了十几年的小摊子,凭我这一点微薄的工资,我不知道该拿什么在城里去买一套房。这么多年,她跟着我东奔西走,居无定所,她没有一天要怨。吃与穿,从不敢讲究,也从不去奢侈,她只希望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过得好。
时间撑不住晃。不想,晃一晃都要老了。似乎有了一点风吹草动,都要惊了心。少是夫妻老是伴,也许我们正往伴的路上奔走。看到街道上那些相互搀扶和偎依的老人们,我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才叫相濡以沫,什么才叫有你在真好,有你在乎真好。
父亲在的时候,母亲每天都乐呵呵的。种地、割草、牧羊、赶集、走亲戚、做礼拜……他们一刻都不曾分开过。父亲走了以后,母亲似乎呆滞了许多。没了那个人,心里似乎有太多的空。接母亲到城里来,与我们一起生活。来了一两次,就不再来。她偏说城里过不惯。到处都是墙,都是车,都是人……她喜欢了那一片朴素的田园,朴素的人间烟火气。每天见着父亲留下的这一片瓦舍,还有那些篱笆、猪舍、矮墙……母亲说不会孤单。以前,只要看到父亲不在身边,母亲就会大老远地喊几声,在哪儿了?有声音在,心便安。若是看不到,就去找。见着了,心便安。父亲也是。那时,生活并不富裕,而他们仍能过得好。许是,幸福原本就该这样。
现在忽然觉得,只要你在我的视野里,其他什么都不重要。
陈果说,亲密不是接吻、拥抱、给予等,真正的亲密无间是有了这个人,你不再孤独。
人生太短,遇见,可能就是一种缘。缘聚缘散,许都是因为那一份不同程度的在乎。只有在乎了,感情才会越来越深,爱情才会越走越长,日子才会越过越幸福。
因为很在乎,所以要珍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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