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郭电申
和每天早晨一样,我一个人在城市边缘的小径上漫步。
时令已过了中秋,除了天上还有一阳尚存,大地已近极阴,在寒气的逼迫下,串红、月月菊等很多耐寒的花都已经萎谢了,树上的叶子也开始变红变黄,有些会忍不住的落下来。
路上静悄悄的,甚至有点冷清,前面是个弯,过了这个弯,小路就断了。我准备转身回去,然而就在这时,我发现有一女子,正从那边款款的向我走来。
这是一次毫无征兆的邂逅。由于距离有点远,她的脸庞看不真切,但她游鱼一样的身段,还有那红色的短衫,黑色的裙子,却非常耀眼。
我迟疑着停下了脚步,远远的站着,微笑着,等着她走近。
早?我说。
早!她说。然后从我身边一闪而过。
她的裙裾带起一股微微的风来,淡淡的香气便裹在这风的里面。我有点迷醉了,闭上眼睛,那红,那黑,团团的黏在了一起,晨雾一样,把我的心包裹起来,挥之不去……
年轻的还是年老的?漂亮的还是丑陋的?
其实,我并没有完全看清她的脸庞,但她的样子却委实让我感到意外的惊喜。
时间仿佛静止了,我的思维完全深陷在了一场深深的幻想里,不能自拔,直到有一只鸟儿扑棱着翅膀从我头顶飞过,我才清醒过来。四周看看,依然一片冷清,凹凸的小径一直延伸到很远的树林里去了,哪里还有一个女子?
我开始怀疑刚刚的经历,并且慢慢的竟然觉得那红与黑的一团是有点单调了,特别对于一个鲜活的生命来说,它单调的如同我老家西屋墙壁上早年的年画:灰砖青瓦,朱漆涂抹过的屋檐,还有屋檐下那个独立的乌发朱唇的仙女……这浓墨与重彩委实有点沉重了,在日月滚动带起的尘埃里,这些色调太过分明的东西实在是经不住消磨的。
想着,那团影子便旋转起来,青烟的幽灵一样,从我的身体里飘然而去。
这只是我的一个梦,一个做了很久的梦,跨越了千年万年都未可知。
天不容情,有时它会变幻莫测,有时它又像画儿一样挂在了你的头顶:那红彤彤的太阳就像瓦蓝瓦蓝的底子上盛开的鲜花,美艳极了,也热烈极了。而大地似乎也在故意与之响应着,她承载着太阳的温暖与光明,把茂密而葳蕤的草木铺排开来,无边无际。
于是一些美好便以各种形态和色彩呈现出来,不停地撩拨着人的感官和心灵,让人迷恋,不能自拔。
这是个看去有点诡异的令人迷醉而又抓狂的世界,揉揉眼睛,一个季节过去了,再揉揉眼睛,又一个季节过去了,太阳升起落下落下升起——在这无数的寒来暑往中,我浑浑噩噩的被裹挟在人群里,日夜不息的往前走着。但我所期待的一切并未被我抓到,也没有想象的那样化作一个红衣黑裙的女子如期而至。
天上才一瞬,人间千万年:只是这千年万年的,人世间该有几多的沧海与桑田?
小径,黄叶,清风,这该又是一个全新的早晨吧。你就那么的来了,满身的黑与红,轻飘飘的,如梦似幻,
你好?我几近沙哑的问。
你好!她飘飘渺渺的答。
然后,与我擦肩而过……
不用说,这一定是那个梦境的再现与反复。
我为此而惶惑不安: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?那梦中的女子又会是谁?
一切都是我未曾经历过的,所以没有答案。一如人世间的寒与冷,阴与阳,刚与柔,悲与欢,这红和黑本是事物的两个极端,而且越到老秋,越是百草凋零,它们的色彩也就越发的强烈和醒目。
我是一个从歧路上走来的过客,我将在这人世的追求、彷徨与摸索中一点点的老去。虽然一切不过是一场虚无的影像,但我相信,你是真的来过,在我未经觉察的时候,悄悄地飘落在我灵魂的枕侧,精灵一样抚摸我的眉毛和脸庞,只是当我醒来,你早已淡然的消融在了我的血液里……
守住心灵,一切美好都不会走远,这,也包括我们自己。
作者简介:
郭电申,曾用笔名芳草、白桦、半天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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