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简介:凌森泉,男,1956年出生
人一旦得病住院治疗,就少不了亲人的服侍、照顾和陪伴。服侍和照顾重在生活上,而陪伴还兼有精神抚慰和心理疏导的作用。因此,陪伴对于病人的治疗与康复十分重要,不可或缺。
在医院里,常常会看到有丈夫或妻子一方得病,另一方陪伴着,也有父母或子女一方得病,另一方陪伴着。这是医疗过程所需,更是社会道德、伦理孝道和家庭责任的体现。
上个月,我住了一个多星期的医院,对“陪伴”有了更深切的感受。
我从看门诊,办理入院手续,到进手术室,以及术后一星期的康复治疗,都是妻子寸步不离的陪伴着。术后需要静养,妻子喂我吃喝,帮我擦洗,倒尿壶,悉心照顾,细致入微。术后三四天,我持续高烧不退,而且只能用口腔呼吸,过不了十分钟,就唇干舌燥,咽喉像烧灼一样痛。妻子一边不停地拿海绵棒,蘸了水,放在我嘴唇间来回湿润,一边反复劝慰我说:“你只是稍稍有点炎症,医生已经用药了。熬一熬,别着急,会慢慢好起来的。”
妻子忙碌的身影和殷切的话语,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。十年前,妻子大病一场,医生下了病危通知,我心急如焚,又束手无策。我很好能做的,就是始终陪伴在妻子身边,不离左右。看着妻子难受的样子,我常常胡思乱想,恨不能生病的是自己,而不是她。
其实,在亲人住院治疗期间,陪客对于自己遭的罪,受的苦,往往会忽略不计,只要亲人一天天好起来,自己吃不好睡不好,苦点累点,都不在话下。妻子的悉心照顾和真情陪伴,让我度过难关,安心养病。她却受了不少苦和累。她晚上只能睡在一张躺椅上,还要时不时起来照顾我,几天下来,腰酸背痛,疲倦不堪,可是妻子却毫无怨言,从不叫苦。我知道,妻子见我术后发烧、难受,心一直绷得紧紧的,然而,当她面对我的时候,始终是一张笑脸,看不出有丝毫的异样。特别在孩子们到医院看望我时,她的笑容似乎比平时更加灿烂。
病房里还住着一位八十六岁的大爷,陪伴他的是七十九岁的妻子。这对夫妻虽然年事已高,身体都还硬朗。大爷耳朵稍显重听,这次是他左下磨牙根部长了囊肿,需要切除才住院的。大娘个子不高,小巧玲珑,耳聪目明,手脚十分利索,也比较健谈。不到半日,我们就像熟人一般,无话不谈。两位老人生有两儿一女,大儿子大学毕业后,在嘉兴城里当中学老师,小儿子和女儿在老家,都有自己的产业,儿女们家境富裕,关系和睦。看得出,儿女们对老人十分孝顺,关怀备至。
两位老人让我们顿生羡意。儿女们穿梭往来,看望父亲,孝顺和爱意写满了每个人的脸庞。大娘日夜不离陪伴在大爷身旁,嘘寒问暖,端水送药。特别是大爷手术后的那天晚上,大娘几乎没有合眼,一会儿问大爷痛不痛,一会儿问大爷饿不饿,一会儿给大爷擦擦脸,一会儿给大爷盖盖被。大爷告诉大娘:“我没事,你也休息一会吧。”可是大娘始终坐守在大爷的病床边,像陪伴摇篮里的婴儿一样,虔诚而专心。看似平淡的问候,看似不经意的关照,无不透露出两位老人心底的无私、善良,互敬互爱。
大爷先我两天康复出院。那天,大爷走到我跟前,伸出布满青筋的右手,与我握手告别,大娘提着大小包裹紧随其后。我和妻子站在病房门口,目送这对老人。当老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,转向电梯房的瞬间,我突然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:这对老人多幸福啊,但愿他们相伴到永远。
老人出院后,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妻子,感到出奇的安静。虽然与两位老人只是萍水相逢,数日交往,他们离开后,我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有点不习惯。是呵,其实住院期间,陪伴是无处不在的。亲人的陪伴十分必要,病友及病友家属的陪伴,医生和护士给你的陪伴,也弥足珍贵。医生每天数次查房,总是面带微笑,询问或转告病情;护士小姐态度和蔼,这病房进,那病房出,时刻监测着病情,为病人和家属排忧解难。他们不是朋友,胜似朋友;不是亲人,胜似亲人。正是这来自方方面面的陪伴,才会让你少了许多寂寞、痛苦和恐惧,多了几分战胜病魔的信心、勇气和力量。
人的一生会经历各种各样的陪伴。小时候,有父母和兄弟姐妹的陪伴;上学后,有老师和同学的陪伴;工作中,有领导和同事的陪伴;旅途上,有同行者和乘务员的陪伴等等。这许许多多的陪伴,也许你已经模糊甚至忘却,而只有躺在病床上所得到的陪伴,才会让你刻骨铭心,念念不忘。因为它犹如和煦的春风,会暖到你的心里,又像陈年的佳酿,会融进你的血液;因为它是世界上很真诚,很无私,很尽责,很珍贵,很高尚的陪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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