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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月夜——只为拾笔写流年

来源: 文学阅读网 时间:2021-08-13

月华初上,万家灯火斑斓。街头闪烁的霓虹灯光,摇动着夜的无眠。来来往往的车灯的光柱,晃动着夜的清幽。广场上舞曲的歌声,宣告着夜的畅酣。又闷又热的天气,又像是在说着夜的贪婪。

月华如练,月色如水,清静恬淡。静静的,无声的倾泄一地,破碎的月光铺就了树下的荫影,银色的光芒披满了远处的青山。月的影子跳进了深深的潭底,月的柔情揉绿了荷叶的朦胧,月的轻柔笼罩了荷花的素颜。

归家的渔船,棹影击碎了水面的月光。塘中的蛙鸣,搅扰了憩鸭的清闲。堤畔的垂柳,随风摇曳着月光,斑驳的月光,让枝条抽打着点点的内涵。挽起一缕月光,欲伴我的难安,掬起一捧碧水,欲说我的难言。展开一笺荷叶,欲擎莲为笔书写我的无眠。欲共月色的清辉,畅述我的流年。

峰回路转,杨柳岸,石桥旁。清风明月,何人独自叹凄凉。波涛闪动着月光,涟漪荡漾着银色的鳞状清芒,来回旋转,往复流淌。几只晚归的白鹅,正在嬉水忘返。为何只闻蛙鸣,不见鸳鸯。正如古人所言,只有寂寞沙州冷,更无何处话凄凉。

沙州并禽池上暝,云破月来花弄影。湖水挽月的情景,已无其乐融融的影像。漂浮的白云,涌动着水面的韶光,沉入塘底的明月,铅华洗尽,也仿佛在泣诉着淡淡的哀伤。伤流年晚景,叹暮年彷徨。

遥望天地之间,偶有流萤一线。漆黑的夜空,闪过光明的瞬间。似是一支无形的手,在有意为我的流年赠言,却又不知如何的开端。只是匆匆一念,闪过了思绪的一个片断,即不成句,也不为言,权且作为开篇的一个标点。却又难寻流年之书的首句开篇畅言。

远处的高山,月色笼罩之下,朦胧的难见其一斑。日间可见的苍翠,此时亦不知已滴落何方。远观像是山的蚕眉,点缀着远山不知是羞涩还是喜悦的面庞。朦胧的月光下,山涧的小溪水不知流淌的是欢快还是悲伤。日暮的夕阳,不知为山峦书写的是惋惜还是即将逝去的感伤。难道真真切切是走四方,山高高,水长长,迷迷茫茫,走过了一村又一庄。问斜阳,落下去,又回来…….。看月下,何处是风光。青山不见貌,处处无端详。不见时光,只见流年的感伤。

山下长亭,谁人抚琴鼓箫声。临晚镜,伤浪景,往事后期空记省。夜将过,东方未白,孤灯已灭。琴瑟之声伴月西斜,流星坠落银河,不见溅起任何的波涛旋涡。远处错落的林木,亦无阳光下的茂盛,也无月色下的婆娑。有的只是起伏,有的只是墨色的参差。好像也在诉说着人世的蹉跎。偶有清风吹过,揉碎的月光,流动着山川的逐波。宛转的音律,共风合唱着人生初秋的萧瑟。摇动的树叶,沙沙的低语着无奈的人生落寞。城上风光莺语乱,城下烟波春拍岸。岁月的起伏,时光的跌落,难捱的无眠,难抑的无言,无奈的心境,迫切的时光追逐的流年。唤起了内心的忧伤,搅动了心底深处的丝丝遗憾。风不定,人初静,但愿来日应是一个落红满径的好风景。

屋内,思绪仍在波涛汹涌。心念,亦难风平浪静。浮现眼前的为何是久挥不去的年少花红?漂过脑海的,却总是风华正茂的笑语欢声。胸中激昂的,仍是书生意气。心头过往的难见的是沉舟侧畔千帆竞,莫非真正向往的是病树前头万木春吗?难道真正是苟延的时光,残喘了的流年。更多了的是回忆,是对往事的一番缠绵。

捧一杯香茗,奉至唇边,轻啜一口,缓慢下咽,细品清涩中那一丝淡淡的甘甜。且柔且绵,沁心润腑的同时流连的是口中那一瞬间的很初的感受。杯中的水由淡香到浓酽,由浓酽再到饮之无味,弃之可惜。是一个过程,也是一个周期,更是一个轮回,一个高峰低谷的回旋。品之,多了感慨,思之,有了震颤。看镜中两鬓的霜色弥漫,真的是醉了时光,伤了流年。

无奈,灭烛怜光满,长夜难眠。辗转反侧,浮想联翩。年轻气盛时,总是在想着人生很富裕的就是时间,总是明日复明日的一再拖延。真个是年少不知愁滋味,总在信奉着年轻就是资本,因此挥霍很多的也就是时间。从未在时间上吝惜过,也不知道和时间计较是一种什么概念。及至中年,总在算计和拼搏的是为了金钱的束缚和纠缠,以求改变生计的艰难。过多的应酬,推杯换盏、觚光交错之间,从指缝蹓走的仍是大把大把的时间。踌躇满志的同时,不知不觉之间,镜中朱颜惊暗换。时光偷走了流年,流年衰老了红颜。

步履虽不蹒跚,但已届知天命之年,感流年的逝去,叹时光的飞溅。总幻想,能否再生出强有力的臂膀,挽住飞逝的时光,抹去流年的感伤。不期重铸辉煌,再树风光,只愿能减少心中的迷茫。

即难成眠,何必勉强。披衣坐起,重秉烛光。何不执心念之笔,展时下之笺。不思往事,不思风云,不思山川,不思流水,不思鸟鸣,不思蛙唱。只为那流年,作一次妄想。愿重生的时光,在笔端流淌。不思量,自难忘,明月之下,就算是再为流年,叙写一次易失的畅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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