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导读】:丢掉童真而奔向老化的人始终要循着原迹归来的。小牧童呀!吹起你的叶笛吧,以一颗只晓得叶笛年纪的心,不然我会迷路的——
牧童的叶笛又再次飞起了!振动了我的心波,我发见细剑一般的草叶在和风里心跳的脉搏!
——牧童呀,我是多么想用一根弦把你的叶笛串起来呀!然现在的我除了麻痹的躯体以外,我真的就没什么了。清脆的笛声只因你的嘴唇有了抽紧的趋势,我便会害怕!宛若一只脱群的空中小雀看见地上有个小孩拉直了的弹弓。是那般的相似呵!
——叶笛,我做梦都会想到的精灵,你是长不大的年龄,你是凝固的时间。一听到你,我就会哭的。
吹吧!小牧童。叶笛的乐音活在你这般年龄的心里。看,跟海一样蓝的天空,那是你无暇的性灵;听,刚钻破泥土,冒出来的嫩芽,那是你的想法;嗅,接了微风一个个吻的花儿,那是你的小脸。
牧童叹气了,他说他自己已吹不出先前的调了,觉感也钝了。先前的小鸟听到我的叶笛,它们会来跟我的笛声嬉戏的;藏在罅缝里的鱼儿,也纷纷探出匀净的小头,听我的叶笛。
现在,如今的小鸟不知哪里去了,鱼儿也不见了。莫非我真的老了?虽然有一些事还保留着小孩子的脾气。你说是这样子的么?
——吹叶笛的牧童呀!你从哪里把我的话偷了去了:是从深秋的落叶的口中套出的?是从冰封的枝头的冻果那里,盗听了我们的对话么?还是你合了我的心脾,造模子似的,仿制成功的。
果若如此,我就该想着要不要骑上驯服了的大白香象,到阿耨达池去,取些清水来,经头皮灌遍脚趾,使你的性灵恢复和你的外表俱同。
不必了,就把它抛到遥不可测的邈远里吧。权作虚空的寄托。或者——
你怫郁的眼波出卖了你,死水似的,不见一丝的风。倘若你的眼波真的这样死寂,在你的冷光的鉴照下,连看的人也会结成冰了的。
我要见到你的笑,还寻不出你的悒郁来。
你想变成西简先生羊圈里的一只小山羊么?可惜了。可惜那边的一个套一个的山岭,没有你爱吃的齐膝的青草,没有各色的野花,蜜蜂也不会去那里做客的。只是一派的陈裸,一袭的单调。这样的地方,你还愿意去么?
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吧,你坐下来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——
我在你吹叶笛的年纪,我曾经哀求地母把我变成一只小山羊,风儿来劝我了,雨儿也来了,昔日伙我一起玩耍的虫鱼鸟,都劝我来了。就连一向标榜自由的地母也委婉的规劝我了。我究竟还是去了,跨过青草,撇下野花,走了。上述的地方就是我作为一个过来的人所要告诉你的。
——牧童呀!你还是只晓得叶笛吧!若你真成了现在的我,就和大厨房里大师傅差不了多少了。除外腻人,也没什么了。你不是说小鸟鱼儿不来听你的笛声了么?你用一颗苍老的心来吹一支稚气的叶笛,是任谁都烦腻的,我看连你都不喜欢听的。
丢掉童真而奔向老化的人始终要循着原迹归来的。小牧童呀!吹起你的叶笛吧,以一颗只晓得叶笛年纪的心,不然我会迷路的——
【责任编辑:田少宇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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