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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花,少年

来源: 文学阅读网 时间:2021-07-13

风,

吹走气息依旧,

带走时间,

唯留下

残缺不能修补的纪念,

不绝于耳。

我知道,记忆如水从心中流过,剩下的却只是虚无。

我也知道,落叶终会放下,剩下的满满是空气,和一整个冬天的苍凉。

但我为何还耿耿于怀那句“旧时光是个美人”,又为何还说起那里那年初春的依稀。挥之不去,甚而连记忆里的样子也凝固得无动于衷。

约是初三光景,才在无意间凝视到它的魅力和它那间断却又绵延的生的气息。那时正值早春,校园后有一片惺忪的林木抽出嫩芽。树与树之间的缝隙不大,纤长还没来得及有年头的枝干伸展开来,密密麻麻,连着片片清新的叶,朦胧了整个校园。粉色的花瓣和浅淡的蕊,是镶嵌在棕灰枝桠上的桃花。偶尔一阵微风吹来,也足以倾倒众生了。

这样美好纯粹的春天,你若问及它在哪儿……那只是愚笨的自己对当时的*性纪念罢了。

却也很恨透了自己,直至初三时才见到你。三年,为什么这样粗心大意,将你的亭亭抛给了历史,抛给了感同身受的你。所以我被惩罚,让我在很末时才爱上你。

也是抱着如此想法,我很喜欢席慕蓉的《一棵开花的树》——

如何让你遇见我

在我很美丽的时刻

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

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

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

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

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

朋友啊那不是花瓣

是我凋零的心

曾有人问过,真是为那桃的花、叶的树而不能释怀吗?起初的自己,真是这么以为,就如同立于树下而不自知的当时一样,但人会长大,会琢磨,会经历,有些事儿也就渐渐明白清晰了……那里那年的景色自然美好,在我记忆里是很美好的,但我知道,之后的时间里,其实我遇见过毫不逊色的桃的花,叶的树和很多不知名不知出处的花朵风光来。于是,仍旧忘记不了的原因,是因为遗憾。

那年我十五岁,现在是长大得不成样子了。那年充实满足,需要的心境事物、爱的人都在身边,而今都纷纷离去了。那年心里装了一个少年,懵懂不知,他不爱我,但至少时时还能看见,还在身边不远的地方读书、嬉戏追逐,偶尔闭上眼睛休息的样子我也能瞧见……“当你不能够再拥有的时候,你很好可以做的,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。”可遗憾就是,在尚能拥有的时候,没能尽力多留下些什么,哪怕只是回忆,现今想起来,寡淡不容咀嚼。

慢慢走下来,记忆有一个特点,细心珍藏和重要的会变得越来越清晰,其余的慢慢褪去,繁华落尽后只剩下浅浅倒影。这几年下来,若再问起桃的花、叶的树还不能释怀吗,我的回答便只有“不能”二字了。以前还有趁初春再去看一次的冲动,现在经岁月沉淀,珍惜眼前事之后,对过往执着不肯放手的只剩下当时装进心里的那个少年了。

对于他,也许还不算得上是爱,只是他在一个恰当的时候走进心里来,当时的那个人不一定要是他,但现在却只能是他了。从初三起算下来的五六年,也不算短,我早已经习惯他在那里。我对人说起过,我的理智其实早放开他了,只是心还没有跟上。我不知道他还会住多久,一辈子?可能会有其他人进来让他离开,可能很后时间会再次模糊了记忆,将他也一笔清空,可能……有很多种可能。

我和这少年一起的回忆不多,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勇气,2013年5月我给他寄去一封信,信里没有“我爱你”或者“我喜欢你”这样的句子,内里都是这几年想他时、不开心时写的关于他的文字,我知道,他会懂。

2013年7月13日,他开口说不喜欢我,但他也说会开始尝试了解我。我知道这是安慰的话。可没想到,2013年7月14日、15日、16日……整个暑假下来,他也是照着他的话努力去做,他用每一天的时间来了解我,聊QQ、发短信、打电话和见面。这似乎让他在我心里住得更稳了,但我知道,就像电影《本杰明·巴顿奇事》里所要表达的:

“有些人生来就注定可以悠闲地坐在河边,有些人会被闪电击中,有些人会音乐,有些人是艺术家,有些人是游泳健将,有些人懂纽扣,有些人懂莎士比亚,有些人是妈妈,有些人是舞者。”

——有的人,则是你的爱人,无论自己走了多远,离开了多久,仍旧要回来与他相爱。

而另外有的人,只能是朋友。

我一直很想再看看你穿长袖黑色外套的模样,我们见面总是在夏天,还记得很后一次看你穿时是四年前,很远了。

2014年8月23日,你穿白色T恤走来,那一刻,我笑着知道我们还是朋友,和你这样别致地一路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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